海滨从身后环抱着我,在我的头发里深深埋着“你好毒?”我笑“你才毒”。以后,只要是见海滨日子,我总是很细心的在颈里,腕上精心地搽上“你好毒”,在我搽你好毒的日子里,海滨总是很宠我,我们最好的时候,是冬天,我穿着胖胖的羽绒服,却从不喜欢戴手套。海滨每天晚上来接我下班,我们在冻的硬硬的街上走,直到耳朵冻的红红的。那天下大雪,我们走过一个小公园,海滨拉着我的手说,咱们进去看看吧?我摇头,“已经关门了”。“傻姑娘,可以翻进去的嘛!”于是我们翻进那足有两米高的大门,没有人的公园里还有几盏孤伶伶的路灯,结了冰的湖水幽幽的蓝。我看着路上整个冬天没有扫过的雪奇怪的问“这里有什么好玩的?”话音还未落,海滨已经悄悄在身后捏个雪团塞进我的脖子里,我被冰的一哆嗦,抓起一团雪朝他丢去又被他躲开了,他笑着跑开,还不忘扔一个雪球在我头上,我又气又急,满园子追着他打,却总也追不着。半晌,我累了,一屁股在雪地上坐下来,“不打了!”海滨跑回我身边“怎么了?”“反正也打不到,我不打了。”“那也别坐在地下呀,地下多凉呀。”“哼,谁让你不让我打的,我就坐地下!”海滨无奈的摇摇头,将长凳上的雪用袖子拂净“来,坐这儿。”我一撇嘴“我就不!”海滨一把将我抱起来“这个死丫头,真不听话!小肥妞,越来越重了,减肥去给我!”我坐在长凳上哈着冻着红红的手,海滨蹲在我面前,搓着我的手,心疼地说:“都冻成这样了,早知道不跟你玩了,鞋子里是不是也进雪了?”我点点头。海滨脱下我的鞋子,倒干净里面的雪,又摸摸我的脚,也是冰凉的,便拉开羽绒服拉练,把我的脚揣进怀里焐着。我搂着海滨的大脑袋“海滨哥哥,我给你唱个歌吧。”“你那个左嗓子!”“有歌听还挑三拣四的,要不我给你念个儿歌?”“嗯,听起来比唱歌杀伤力小一点!”我打他一下,便开始念我学会的第一首儿歌“小小子儿,坐门墩,哭着喊着要媳妇,要媳妇,来做啥?点灯说话,吹灯做伴……”海滨哈哈地大笑起来给我穿上鞋子“走吧,傻媳妇!”“那不行,我要你背我。”海滨无奈的弯下腰“大胖妞还让人背呢!”我得意得伏在海滨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海滨哥哥最好了!”“你呀,就是一张甜嘴,我迟早要被你给甜死!”“呵呵”我美滋滋的在海滨脸上亲一下,海滨夸张的抽着鼻子“你……好……毒!”说着狠狠地把我摔在厚厚的雪地里“来个大屁股墩!”……
海滨去海南的消息,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他临走的前一天了,他说,他要有自己的事业,他说,他要为我们打拼一个美好一点的未来……他说了很多很多,我却只知道,他从没问过我的感受。他还说,等我吧青青,我会回来接你的。我笑,再浓的香水,日子久了也会淡的,花无百日红,何况我只是一个平常的青青。海滨走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点点伤心,尽管他走的那么绝决,连头都不回一下。看着他的飞机起飞时,我还是流了泪,那泪里,还有香水的余味……
知道海滨走了的消息,最高兴的是老妈,她一向看不上海滨,觉的他太靠不住。海滨走后一个星期,老妈便开始给我介绍对象。以前我有海滨的时候,我有理由不去见这些乌七八糟的人,可是现在,我没有理由,而且,我需要一个真实的未来……出门前,我细细的化了淡妆,搽了香水。
那个海滨的继承人与我吃饭的时候明显表现出他的腼腆与尴尬,虽然他高大而帅气,我的眼前却总是晃着海滨的影子,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忽然他说:“你的香水味很好闻,是什么牌子的?”我蓦地醒过神来,很娇媚的笑了“你……好……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