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割弑父
摩羯座的符号“山羊”,是好色、纵欲、繁殖的古老象征。在荷马史诗和古希腊诗人赫西奥德的神话记录里,土星由十二个泰坦巨神中的Kronos和Rhea掌管,他们都是大地之母盖亚(Gaia)与她的儿子、天神乌努诺斯(Ouranos)所生。天神嫌弃这对儿女面目丑陋,将他们驱逐至地狱。在盖亚的唆使下他们对抗父亲,并且Kronos还被赐予一把燧石制成的镰刀——它是月亮的标志、盖亚的力量象征。Kronos左手拽住父亲的生殖器,右手挥舞镰刀,将它割下丢进大海。天神流出的血滴落在地母盖亚身上,她又因此孕育了三个复仇女神(统称Erinyes)。
这个故事里的关键性冲突并不是类似宙斯和赫拉之间的夫妻争执,它和白羊座的神话原型倒主题相似:父与子的冲突。
老国王的牺牲保证了下一代的繁殖,这个古老的主题突出表现在摩羯座的原型上。老国王必须牺牲,新国王必须诞生,这两者必得争斗,在一方的死亡中两者融而为一。对摩羯座而言,父亲形象便是土元素的概念,是现实的原则。后来作为老国王的Kronos知道自己的命运可能跟父亲的下场一样,于是吃掉了亲生子女,妄图免受他们的威胁。可是他被藏起来的儿子最终奋起反抗,跟他当年所作所为同出一辙。
作为祭品的国王
Kronos作为提坦神的土象天性跟生母盖亚,大地之母,直接相关。盖亚和女儿Rhea都是掌管土地丰饶的女神。与其把Kronos看做独立的男性代表,不如视为地母代表的原则男性特质的一面。他的表兄们,Pan(牧羊神,也叫潘神)和Priapus(酒神和爱神之子,男性生殖神)都是对大自然的生殖崇拜的象征。Kronos和他的镰刀象征着作为仪式化祭品的国王。农神Saturn(掌管摩羯的“土星”即由此而来)在罗马神话中对应着希腊神话中的Kronos,Saturn携带的刃刀是鸦嘴钳的形状而“Kronos”一词的古义不仅有“时间”的意思,还有“乌鸦”的意思,乌鸦被视作被献祭后的国王之灵的化身。这把具有宗教仪式意义的镰刀导致的个体死亡会带来土地的肥沃和谷物的丰饶。雅典人将Kronos奉为大麦之神Sabazius(萨巴神)。他本身既是新国王又是老国王,他亲历了儿子重复他当年对父亲的所作所为。这种父子关系对应二元性和统一性是摩羯座的神话主旨之一。
“作为祭品的国王”这个古老的象征没我们想象得那么遥远,耶稣就符合这个意象。他生于冬至,一年中太阳最弱、世界最暗的时候。土地处在荒废之中,人们期盼着救赎;贫瘠和死亡无处不在,甚至盘桓在人们的心灵深处。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正如祭品一般;跟神话原型里的国王献祭、被分解耕种进土壤、化作护粮之泥,很有相似意味。而赎罪一般地在沮丧、绝望、死寂之中,身处荒原等待救赎这个主题,跟摩羯人的生命模式又何其相似,虽然他们中很多人最终取得了世俗的成功,奋力地完成摩羯座的使命。
赎买地父之爱
禁锢、限制、束缚,这些可能是摩羯座的早年人生的一部分。也许是进入父亲的公司工作,或是被迫娶了怀孕的女友,这些束缚通常没有摆脱它们的可能性。即便拥有其他选择,摩羯往往自愿选择为这些义务所缚。出于一些隐晦甚至不自知的动机,他们似乎主动寻求以及欢迎此类命运。我认识的很多摩羯座一边惧怕一边忍受着束缚,而他们对此的反叛心理却和顺从的心态平起平坐。而同是“逆来顺受”,摩羯座的命运绝对和射手座有所不同:命运之父的臂膀并不会宽厚地拥抱住他的不肖子,除非他切切实实地用金子来赎买父爱,因为这位至高无上的父亲并非来自天堂的天父,而是世俗大地的“地父”——摩羯不肖子会被钉在世俗的十字架上。而此时摩羯的绝望心态和信仰缺失正如十字架上的耶稣哭喊的那样:父亲,为何我不能得到你的宽恕?
摩羯座在成长过程中通常会发现自己的父亲令人失望,这点跟狮子座类似,因为他们寻求的父亲形象过于神性和完美。但愤怒的父亲对摩羯而言具有极重要的意义:土星即是暴怒的地父,他似乎要吞噬一切的狰狞面目、他的嫉妒心、偏执多疑、极度权力欲,挑衅并激发了摩羯心理深深印记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