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女,阳光明媚的年龄,遇到了双子男。
一见如故,不是钟情。
钟情,或许是开始在那个电话里。他试图追求的女生,一次次地逃离他的视线。和所有十几岁的小男生小女生一样,两个人熬起电话粥。他难得一见地消沉,两个人一改平常斗嘴斗智的谈话。一天到晚总是笑嘻嘻的白羊女,忍不住也托出了心里深处的那个他,两个失意的人互相安慰。
或许那并不算是个开始,只是两个人学会了放下。日子悄悄往前过,她习惯了他的存在,他需要她的笑脸。终于有一天他开口问:你喜欢我吗?
她的心剧烈地跳,然后倔强地摇摇头。
他说,我真喜欢你这倔强的样子。
简单的爱情是美好的,他去挑选她的生日礼物,他陪着她看日落到看日出。他故意惹她生气再积极写检讨书,她有意冷落他再逗他开心。他们一起玩智力游戏,羊的热情感化他的冷,双子的机智激荡着她内心深处的英雄情节。
他说:看,星座说我们好相配。
她甜甜地唱:很爱很爱你。
他说,你唱得我会脸红。
转身又发个短信告诉她:爱你,永不熄灭。
她的心飞扬,却又藏起他带给她的快乐。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微笑从何而来。
OK,那不过是一段小男生和小女生比赛肉麻的日子。直到长大。多年后她说我不想长大。他笑她。她没有说出口的是,是长大让我失去了你。
她有梦,她想追逐。他想稳定发展的决心反而吓到了她。她说,如果这样,我们就分手吧。她心想,如果你真爱我,你会等我。
他说,你拿我们之间当什么? 他心想,给我一点希望,我就等你。
正式分手。大雨倾盆了整整一周,她意外地发现,为什么心像被掏空一样地难受?
于是,独自远行。
两年后
她在QQ上的头像忽然闪动:还有一丝丝记得我吗?
他说:如果我只有一丝丝,不要这么刻骨铭心,该多好。
她沉默。他说,回来,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感觉到,他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人。她不想当破坏别人感情的那个人,羊羊的独立和正义,不容许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又四年后
思念泛滥成灾。她在恶梦中醒来,鬼使神差地拨打了某个曾经熟悉的号码。只是借以抒发想念吧,这么些年了,他也说过他早已搬了家,甚至到了另一个城市,怎么可能还是那个号码呢?
电话竟然接通。竟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他说,我一直都在原地等待。看着你的来来去去。
她的眼泪也泛滥成灾。
他说,我有点恨你,你明白吗? 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你懂吗?
那一夜,他说了好多遍的我爱你,他反复地问她,你爱我吗?你到底爱不爱我?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疯狂的时刻。
记得吗?那首歌。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
知道吗?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他不停地说,说了好多话。一点不像平常习惯倾听,习惯开导她的他。
她感受到他深埋的情感原来如此满溢,原来彼此再也骗不了谁。她的眼泪滴在手里的书上。书签是那张他写给她的卡片:
猪猪,只有你才能给予我这爱情的感觉。
她很想在那一刻就来到他的身旁。只是……她无法欺骗自己,分明地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存在。她想证实,却没有勇气。当她开口问了,而他却选择不承认。但那不承认,听来又是多么的虚假……她虽不了解他身边的世界,却又怎么会不了解他的心?那种默契,仿佛与生俱来。
她想欺骗自己,可是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在她想念的时候就会接到他的电话,然后两个人通宵地聊天。仿佛有永远都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就天亮。不总说双子男很没有耐心的么?为什么能秉住呼吸要求听她唱歌,为什么能认认真真听她说话,为什么在醉到神智不清的时候还一直呼喊羊羊的名字呢?
她问他,责任感对你有多重要?
他说,很重要。
比爱情重要吧。
他说,嗯。
知道么?我和你之间,是感情把我们捆绑在一起的,除了这个,别无束缚。你对我,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他沉默。那一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她准备睡觉时,接到他的电话。
他说,我会的。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和她的事。等我。答应我,要等我。
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是难过。她不想让他如此为难。如果爱是放手,她可以做到。
如她所想,他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我爱你比爱她多,我和她在一起已经6年,我必须对她负责。
是的,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她微笑着,再次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他疯狂地打她的电话,请求让他见她一面。就看一眼,就当作是我的自私。我想能让自己安心地去结婚。
她换了电话号码。分别多年,她何尝不想见他?只是她害怕会像那个她不该拨通的电话一样,牵扯出这一段故事。再难承受又一次的别离。
她来到他在的城市,安静地生活着。
他最后一次找她,是拨打了她老家的电话。妈妈说有人找你,电话号码记在日历上。
又两年的时间过去了,我的生日马上到了。很神奇吧,你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它竟然还在走着。你,还好吗?
还记得你跟我说,除了怕鬼,你最怕的事就是我因为不珍惜,而错过幸福。
我知道了,这次我不会的了。
2009,让刻骨铭心,停在这第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