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趋炎附势巴结讨好,尤其是明里一套暗里又一套的小人。公司人事部经理的那副在领导面前奴才狗脸在下属面前主人的臭脸一直引诱我要狠狠批他一顿,而且要毫不留情,要心狠手辣,要直中要害,给他致命的一击,当然最好是让他从今往后也没脸见人。机会终于如期而至,我喜出望外,万分期待他尽快进入无情自私爱摆臭架子的角色。在这点他从来都不会让观众失望的,他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这个高难度高强度高深度的角色演得逼真,传神。一个可怜兮兮的男孩子跟在他后头,小声得说:“当初签合同说好了的,怎么反悔了?”他老大爷似的往椅子里一躺,摸了摸如刺猬般高耸入云的头发,慢条斯理地说:“我没时间跟你说,你去劳动厅问,我是按劳动法办事。他这是挂羊头卖狗肉,拿出这些来吓唬吓唬那些生产线上没多少文化的普通工人。那男孩也不作声,就站在他旁边。他老大悠闲地喝了口茶,说:我要去卫生间,你也跟吗?”那男孩依然没作声。“唉,你跟屁从似的跟了几天了,烦都他妈的烦死了,从哪里来回哪去吧,这可不是你闹事的地方”他跟甩苍蝇似的晃了晃猪爪子。
那男孩委屈的说:“当初说好了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他笑嘻嘻的说:“此一时彼一时”说完还变态似的仰天长笑了几声,估计是因为自己千年难得说出已经这么有文学素养的话。
我是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冲到他面前:“你刁什么刁啊,中学勉强毕业,原来还是个司机,你凶什么?你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合同法?你懂哪几条?说说看”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他已经是满脸铁青了,我看到男孩一脸的感觉,我就更是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走人。“你这个文盲就知道欺负人,还一本正经,你就是小人,伪君子,狗奴才,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呀?你只要走出这个门,你要不了几天就要沿街乞讨。”
我越骂越来劲,好象把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怨气都宣泄掉了,他也从莫大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气势凶凶地说:“你嚷什么,我炒你鱿鱼,别以为多读了几年书很了不得,这里容不下你了。””我还怕你炒鱿鱼?和你这种鸟人共事,是我最大的失误,我还要提醒你,别动不动就是劳动法,动不动就是欺负人,其实你什么也不懂,还在那得意洋洋,鼠目寸光的家伙,恶心。”
我边收拾东西边数落他,骂得太投入了,连老总站在我旁边,我也丝毫未察觉。“骂够了吧?”老总问我。
我一点也不紧张,也不害怕,面无惧色回答到:”完了,我也要走了,还有,这种人多留一天,公司就损失多一点。”
“那你留下来呢?”老总笑眯眯地问。
我一时摸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也无所谓了,就脱口而出:“当然是利润多一点。”
“那你留下来,他走。”老总依然笑眯眯地,而那个鸟人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愤怒,我则春风得意的盯着他笑。
就冲着老总这句话,我从公司一直呆到现在。虽然这里并不是很理想,但是我还是舍不得。
怎么样?像白羊女子的风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