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天是10月3日,seven很不一样的来到教室。他的表情很漠然,没有丝毫的笑容,在一样沉稳的脸上有着一种不太一样的沉重。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啊,我是个情绪化的人,常常会不开心,脸色会很难看。我便过去和他开玩笑:“失恋了吧?没关系,再来啊!”我是很自以为是的讲了那些话的。Seven是一言不发甚至没有一点表情听我讲完的,然后就平静的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睛里找不到只言片语,看见的只有空洞。我微微的颤了一下,我没想到会是一种这样的局面,我尴尬的离开,心里的难过多过失落。
从那以后,seven不再打球,不再笑,也很少说话。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可以让他走出这种困顿。于是,我有事没事的找他说话,看他不知所措的回答,然后大笑;我常常拿着物理题,跑去问他,听他把题肢解四分五裂的好清晰,然后在他疑惑的目光中乐呵呵的离开。再有时,我们面对面的走来,我真的不知道该讲什么的时候,就会大叫:“seven啊!……”等他满脸不解的站住,然后大笑着说“没事”,只留下他在背后沉默。
其实有时我真的希望seven就永远这样吧。因为他开朗的时候几乎是注意不到我的存在的,而现在我至少还可以把自己硬生生的挤进他的生活。
请你千万别以为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这么做只是因为自己的不忍,我从没想过把这些当作什么感情的交换条件,我也从没指望过他会因为感动而喜欢我。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很瞧不起他,也会很瞧不起自己。在我的心里,我很肯定的没有给自己希望,只是把seven当成是一个我所欣赏的男生,不断的告诉自己他和自己的距离。所以喜欢一个人,或者叫作暗恋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痛苦。
但是很不幸的,他很快就恢复了活力,我便在他的生活中褪了色。
这时候我们被调得很近了,他就坐在我的斜前方。我不知道距离是不是真的会产生美,但是近距离也许会产生点默契。有一段时间,每天中午放学我和seven几乎是同时出教室,那是我很放松的时候。天也变得格外的蓝。我们渐渐的话开始多起来了,似乎可以称作是“熟人”。但是我们还是回避着心里自己的小小的天空。冬天很冷,他打回来的热水,总被我当成暖手器,直到水凉了才还给他。有时他也会极打击我自信得说:“你长的丑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问他题,很客气得跟他说谢谢,他装着很生气的说:“再说‘谢’,就不给你讲了。”他也会把我星星上的高考倒计时的时间改成他的生日,让我哭笑不得……
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真的在一点一点的拉近,我心里的那道墙也在被一砖一瓦的拆掉。我开始对未来报有幻想,我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不甘心仅仅是在一个离他远远的地方观望,而是已经开始希望自己成为他掌心的那颗痣。
兔子说:“他跟你的友好只是因为他寂寞,并不是他喜欢你。一个男生心里装着一个人的时候是容不下任何人的。”
寂寞?我知道兔子说的是对的但是我不愿意承认,我不愿意自己的希望这么快就土崩瓦解,我一直是那么自信的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一切。
毕业在即,同学录满天飞。我是个很怕分别的人,我拒绝了一切留言的要求。只是那天,seven来到我的桌前,递给我一张很漂亮的纸——同学录。我依旧是拒绝,但是很显然我的声音在颤抖,我的微笑也远不如平时的自然。我在问自己这代表什么?是不是他已经很直接的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们将天各一方的必然,我们将不会再见面,他也在很明确的拒绝了我?
“猴子,给个面子吧!”
这是我听到过的他第一次用这么这么温柔的声音对我讲话,我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我不置可否,转过脸,用背影挡住我正在下落的泪……
我接受了他的留言,很快的写完,还给他。他什么也没说,再也没有提起过同学录的事情。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问他为什么让我帮他写同学录,他说:“因为你是我的同学。”我问:“每个同学你都会让写吗?”他说:“不是,我认为有必要的。”我笑了。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两年,我仅仅迈出了一小步,那就是:从他心中的没必要变成了有必要。
兔子,不用安慰我。
三练后,他就不常来了,只是每次来的时候都到我的座位旁,问我丁丁有没有来?会不会来?他会说:“我来她马上就会出现的,心无彩霞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也会说:“不来没关系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对我的态度突然冷淡起来,说话不再那么客气,而是常常锋芒毕露得撕去我最后的一点自尊。
我开始感到了一种陌生,我们见了面不再讲话,不再微笑,而是一种目光的快速转移。我甚至在见到他的那片刻有种恐惧的冷,我不知道他又会讲些什么话来打击我,让我心中的乌云半天也散不去。我以为自己已经不喜欢他,但是我却更加明确的知道是因为自己太在乎他,才会在乎他的话,才会让自己的心情这么的不稳定。但是我还是选择了逃避,我知道冷酷的高考不会容许我半点的漂移。
高考前的两天,seven生病了,整天咳个不停,很让人担心。5号那天中午,我们在楼梯口又一次狭路相逢,在并肩下楼的瞬间。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一次他的脚扭伤了,很艰难的下楼,我却故意在他身边又蹦又跳,他问我:“你以为就你会蹦?”话音刚落,他便单脚蹦起来。想到这儿,我的眼眶有点发热。我问他:“怎么搞的阿?”他说,“有点感冒。”也许是疾病把他的折磨的不行,他连损我的心情都没有了,而我也分明感到了自己的手足无措。可我还是故作轻松的说:“看吧,和我作对的人都没好下场的。”他突然停住,转过身,一字一顿:“那你为什么总和别人作对?”
估分那天,在学校看见他,冲他笑。他说:“这么高兴?!”我分明听出了他的话中话,笑容突然的败了。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块儿冰,不仅仅是冷,还有冰冻和麻木。我知道他考得很不错,大家说他可以报清华。呵呵,我早就知道他是我的清华同学。
不再去学校,没有了他的音讯。我问自己是不是可以足够快的忘掉他,心却久久得不给我答案。我不怪seven,因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实在没有必要多讲甚至是敷衍;我不怪际遇,因为我毕竟有过这么美好的依恋,有过想念和期盼,它使得我枯燥的生活有了动力和活力;我不怪缘分,因为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一次的擦肩而过,而我们还是同学。我只能怪自己,怪自己自作多情的幻想,怪自己敏感的自以为是的希望。真正的痛苦不是喜欢上了什么人,而是你给了自己根本不该有的出口。被别人拒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死的抓住拒绝而不松手。
但是巨蟹座的女子就是这样的,她们很容易把海市蜃楼当作城堡,一步步的走近,才发现是一片空旷,这时她们会宁可沉入海底也要与这片虚无终身为伍,她们甚至愿意为这片荒凉守寡,只因为这里有她们喜欢的气息。
千万不要被巨蟹座的女子爱上,否则若干年后她见了你,仍会痛哭流涕得诉说当年;千万不要爱上巨蟹座的女子,除非你的她的初恋,否则你休想从她的心里把另一个人连根拔去。
我已归于平静。向星星要了seven的QQ,加为了好友,在他的备注栏里只有一句话: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我会选择更爱她!
泪水毫无防备的来了,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seven和他爱的女生,祝福他们!
“期待就像膨胀的气球,说破了怕什么都落空。我们还要当多久的朋友?”
从来不说喜欢你,是对自己的不自信,是对自己的没有把握。
不说。
不会再说。
告诉自己,再也不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