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被瓶子关着的男人,悠哉悠哉地,生活就在这样的不紧不张中的过了二十余年,剩下的,只有那些些许浑浊的瓶里之水。
她是蝎,一只来自天上的蝎。全身带着许多的故事和谜底,让人无穷无尽地探索、找寻。到了最后,才发现原来她还是有着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故事。
故事的一开始,就注定这是一场悲剧。因为瓶中的人和天上的蝎的恋情,从来就如同牛郎织女一般,哪里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呢?
就像后有一天,她突然直愣愣地问我:“你说一只水瓶和一只蝎结婚了,它们到哪里筑巢呢?”冒昧却理智的问题,我傻愣在了原地。
那一年的秋天,我在一个收获的季节遇到了她,特别的气质让我深深陷入了她的忧郁眼神中,再也找不回自身以往那般笑傲江湖般的洒脱。
我可以看得出,外表一片兴高采烈的她,心底埋藏着一片常人所不能够窥见的忧伤和哀怨。不巧的是,我能看得见,而且是很清晰明白地看见与了解。有人说,人生最悲哀的,莫过于能读懂了一个人的内心;最大的幸运,也是读懂一个人的内心。
我不知道自己是幸或者不幸,反正我是读懂了她那一颗隐藏于阳光外表下满是阴影的、伤痕累累的疲惫的心,千疮百孔。
我开始要把自己融入她那深深的忧伤故事中,也让自己替她分担一点,哪怕一点点也可以。我发誓我要把这只蝎子装进我的瓶肚子里,一定。
我开始频频和她接触了。我要深入这只蝎的生活中,和她一起看日出日落,话天上水下,步黄昏清晨,走云间小径。
于是我开始在努力了,不惜全身心地努力着,我在向着蝎的方向奔跑着,粗喘着大气,一步又一步,永不放弃。
我在心底对她说,蝎,我来了。我为和你共赴黄泉而来了。我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但我很想走,想和她一起走。
我开始和她有一揸没一揸地开始聊天,我要得到她,不容分辨地,毫无理由地得到。一定,坚决!
或许,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的,忘了具体是在哪一年的哪一个时候,我终于走到了她的身边。挽着她的袖管,共看海天成一色。
蝎也把自己的身子,紧紧地关进了了那只能分享她一切的喜怒哀乐的水瓶中。
多么惬意而又浪漫的时刻!本来以为,人的一生就可以这样草草收场了。要是那样,又何尝不是美妙的一生呢?
遗憾的是,我是水瓶,而她是蝎。
于是注定了我和她的故事只能是一出悲剧。
时间的沙漏在不知不觉中滴答而过,日子总是要过。我发现了她的心中,有一块沉重得足以压碎一切活着的阴影,不是恶性的肿块,却比肿瘤还要肿瘤,比我想像的还要严重。我怕得要死,比断了气的死,还要吓人。
水瓶想给蝎一份安静的爱情,希望可以让蝎忘掉所以以前的伤痛,他在努力着,不停地努力着。蝎也在迎合着,尽力地迎合着。但一切的努力却好虚弱,虚弱得让人心惊胆战。
等到有一天,睡梦中的她,终于无助地叫出了一个男人的名字。而这个名字,不是我。
我的心,一下子,冷到了冰点的温度。
她慢慢说出了以前的那个他的故事,我冷冰冰地听着。她说本来以为时间可以让她淡忘掉一切,却没想到结果,却让记忆更加清晰。经过了离开他的日日夜夜,她终于还是不能把他彻底从心底删除。他的一举一动,一眸一笑依旧那样的清楚,就如同已经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她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把他忘了,不知道多久可以。或许一年,或许几年,或许一生也不能够……
我开始默默地流泪。水瓶中的泪,很淡、很忧郁,很快就融入水中,瞬间淡化了。淡得,让人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眼泪的痕迹。
蝎也在哭,流无奈的眼泪。
水瓶说,你不是鱼,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你不在我的心里;只有水说,我能看见你的泪,因为我在你心里。
蝎说,我也能看见,因为你已经进了我的心里。
无奈,心里的那块阴影始终左右着她的前前后后。
蝎选择了离去。我找不到要她留下的理由。
这些,不是肥皂剧里的情节,却真真实实地在我和她的生活中演绎。
看着擦肩而过的蝎,水瓶就是找不到叫她停下来的话题。满脑子的词语,在刹那全部干枯,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为什么,为什么?
看到她的时候,我好开心好难受,高兴的是终于得见梦中的她,悲的是却是殊途陌路。我知道她也一定好难过好开心,难过的是我的那副难过的样子,开心的是见到我还好好地活着,但她自己却找不到让我原谅的理由。
我在等待着她,她在等待着我。水瓶在等待着蝎;蝎在等待着水瓶。我们需要时间,很长很长的时间。但谁也改变不了的是,这是一出悲剧,从一出现就注定的悲剧。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这样的字眼:蝎对于爱情是一直到底的,从来不懂得什么是退缩,要么轰轰烈烈,要么来个鱼死网破。而水瓶呢?水瓶是可以包容着一切的,水瓶的爱是那么的宽广,那么地伟大。所以,我没有理由小气。
我终于明白了,我跑向她。我要对她说几个字,改变一生的字眼。水瓶要说,蝎也要听。
我说,我们重新开始吧,忘掉一切。
她低着声音说,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
我说,因为我爱你,这样就够了。
她哭了,天上的那只蝎子哭了。
水瓶也哭了,这是我的爱情眼泪。
水瓶最后回答了蝎的那个问题:
蝎问:天上的蝎和一只水瓶结婚了,到哪里筑巢呢?
水瓶答:只要有爱,哪里都是我们的爱情之巢!